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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w/R麦-导师(三)

剧情(终于)走完!

上接→(二)


换航后直升机径直为他们降落在总部楼顶上,滑门一打开就能看见齐格勒和她的医疗班全副武装在外面等候着。牛仔躺在医疗舱里被推进了手术室,一路上焦急的同事们都被医疗小组哄了回去,莱耶斯执意要求跟进,一向强硬的齐格勒不知怎么这次却放行了,允许他在手术室外的灭菌室呆着。

夜里的医疗翼安静得像墓地,只有监视牛仔生命体征的机器在平稳作响,给医师和旁观者传递着安全的信息。杀手静静地看了几个小时,期间齐格勒和医疗小组轮番出来喝了口水,又回去了。她再一次出来的时候,随行麻醉师直接略过他跑出了灭菌室,莱耶斯有些不解,没有发表意见。

齐格勒摘下口罩,在莱耶斯旁边蹲下,自己揉着脚踝:“我们尽力了。”

一阵恐慌突然笼罩了他,混乱的问题一个个涌到嘴边:什么叫尽力了?机器不是还在响吗?在哪部分尽力了?

“不不不,不是……我是说他的手,”齐格勒仿佛被他的脸色吓到了,本来要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扶着墙站起来,“其他伤口都处理得差不多……我们救不回来他的手。”

莱耶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因为太久没喝水较平常更加粗哑,他听上去仍然是轻松的:“活着就行。”

“是啊,”齐格勒终于露出一个笑脸,“性命无忧了,多亏你的急救措施。托比昂稍后就来,情况有点复杂,我怕一个人应付不来。一会儿还有两张纸你要签。”

“签字?”莱耶斯盯着手术灯下那个人影,强光和深色手术布把牛仔衬得尤为苍白,虽然不明显,但胸口确实稳定地起伏着。

“鉴于我们多数都没有家人了,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关系最好的人来签……也就是走个形式,”医生看着墙壁上的创口监视器,医疗机器人正在做简单的缝合,“就算没人签字,该做的都得做。你要是累的话现在也可以去休息了,杰西很顽强,接下来也就是接合机械臂的事,安全但是要费很久。你明天还要给杰克交报告吧?”

“无所谓,”他随口应着,“谢谢,医生。”

齐格勒朝他笑笑,给自己灌下一整杯咖啡,迟疑一会儿开口道:“杰西本来想……”她没能说完,托比昂的脚步渐近,齐格勒笑着为他打开了灭菌室的门,矮个子工程师似乎很诧异莱耶斯也在,抱着机械臂朝他点点头:“你们拿回来的部件,你们用。”

托比昂很快走完了灭菌的固定步骤,手术室里再次忙碌起来,莱耶斯耳边又只剩下机器的滴滴声。墙壁上的监视摄像转移到了牛仔的左边肩膀,莱耶斯盯着显示屏上不真切的创口开始发呆。他能猜到医生本来要说的话:杰西本来想回来跟你告白。牛仔的生日会布置得太盛大了,走来手术室的路上他粘了不少彩带在衣服上,冷静下来回想当时看到的场面,有几个熟悉的笔触画着交缠的左轮和霰弹枪,恐怕就是医生的杰作。结合那个吻……不难想象他的学徒想做什么。

单纯从这个角度来说,莱耶斯想,年轻人还是有立场来感谢这场意外:如果他贸贸然就跑来和上司说我爱你之类的鬼话,很大可能会不被考虑地直接打回去。现在则不同了,莱耶斯抱过垂死的麦克雷,被他怀着必死之心吻过,此时看着他的断臂,耳边是监听他心跳的滴滴声,他不得不提醒自己:他们固然是暗影守望的战士,爱情也未尝不可。毕竟意外总是突然来临,就算是他也不能保证两人的安全,这次牛仔侥幸逃过一劫,下次又会是谁?再来一次意外,未必会有这样的好运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雪茄,走出了灭菌室。

 

第二天天空蒙蒙亮的时候,医生和工程师走出了手术室。齐格勒直接在医疗翼的躺椅上睡下了,托比昂把麦克雷转移到病床上,监听机器继续工作着。他一出医疗翼就看见大厅里的莱耶斯,杀手一个人坐在饭桌上,手边咖啡壶里还蒸腾着热气,晨曦从他背后照来,映着满屋子五颜六色的彩带。托比昂走过去,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往空掉的咖啡杯里倒了满满一杯酒:“来点?”

莱耶斯没说话,仰头把烈酒喝完了,面前的报告还一个字都没写。

“再过一两个小时牛仔应该醒了,”托比昂喝完自己的酒,拍了拍友人的肩膀,“小女孩儿桌上还有两张表,她忘了,你记得签。”

得到杀手的点头后托比昂踢踢踏踏地回了自己房间,莱耶斯又坐了一会儿,将报告揉成一团,推门进了医疗翼。

莱耶斯通常不是个喜欢等待的人,这一路却好像一直在等:等总部发给他麦克雷的踪迹,等总部派来救援,等医生们手术,等麦克雷醒来。这种滋味确实不讨人喜欢。病房里是惯常的清洁剂味道,牛仔的私人物品都放在沙发上,只有一顶牛仔帽和两个闪光弹。莱耶斯给自己拖了张椅子到床边,懒散地坐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兜帽为他阻挡了大部分阳光。他将帽子抚到脑后,抬头看了一眼病床:麦克雷正看着他,这会儿咧嘴笑了起来。

“……渴吗?”

“渴。”牛仔点点头,“我这是怎么活过来了?”

莱耶斯手上动作一顿,回头仔细观察学徒的表情:“你的左手换成机械臂了。”

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会儿,然后又咧开一个笑容:“幸好现在的机械臂好用。”

莱耶斯看不懂麦克雷的表情,虽然照常理牛仔的性格不应该像这样乐天得过分,但他看上去笑得还算真心。他把水递到麦克雷嘴边,看着他稍微喝了几口,附和道:“是啊。”

“那么我现在唯一能动的地方就是左手了。”麦克雷看着自己左边的被单说道。莱耶斯以为他这就会动用新的机械臂,等了几秒,却发现年轻人像石化一样就这么盯着本应该盖着自己左手的那块被单,一动也不动了。

“麦克——杰西。”莱耶斯叹了口气。

牛仔就像没听到一样,不抬头也不说话。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麦克雷,从前牛仔也有低落的时候,但从未像现在这样:作为一个少年天才,孩子通常不会遇到这种无能为力的可悲境况,这是他第一次遭遇人生的重大挫折。

上午金黄的太阳照在麦克雷头上,从莱耶斯的角度看,这样可怜的、毛茸茸的学徒的确很招人怜爱。他伸手拍了拍牛仔:“齐格勒就睡在诊室,我去问问你的情况,一会儿回来。”

莱耶斯转身走了两步,却发现自己被扯住了。麦克雷崭新的机械臂正虚虚拽着他的大衣衣摆。

“挺好用的。”麦克雷挤出一个笑容,却没有放手。

是这牛仔先招他的——莱耶斯大步走回床边,一手撑在麦克雷枕头上,干燥的嘴唇刚碰到麦克雷被水滋润过的唇舌就感到一阵愉悦,用舌头顶开病号不怎么想抵抗的牙关,温柔舔弄着他的齿列、逗弄他的舌尖。成年人的吻。

一吻过后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病号尤其严重,苍白的脸颊都被逼出了红晕。他一边平复自己一边瞪着莱耶斯,似乎还不太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莱耶斯只是挑着眉毛看他:“接吻也要教?”

“我……”麦克雷有些结巴,余光扫了一眼沙发,“我雪茄盒丢了。”

“……”莱耶斯按了床头的护士铃,“我再送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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